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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leinherrschaft

是为了什么呢?他反复说着,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头向墙上撞去。经过反复的撞击,他停下来,坐在地板上,喘着粗气。他的呼吸声经过短暂的停滞,两秒钟无声、失去波动的空间捆绑着两人。他又站起来,想重复之前的行为,Shun盘着腿,安坐在地板上。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循环近一个小时,既没有干扰或阻止对方完全私人的举动_Shun长久的沉默,与Jun发出的撞击声的自残行为。Jun以为Shun沉浸在个人的世界中,不受任何外部的影响,这一前提条件使得他能够放纵地、无拘束地发泄自己的痛苦和压抑。相比起纯感官的情绪,他对时间的误解更令人无法忍耐。长期的职业训练带给他的特长,即是对于单一事件的无限阐释。他看得见所有的忍耐的可能性,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卵细胞,他熟练地任意拣选。当然,他对情形的估计是完全错误的。Shun的状态笨拙而愚钝。但并非沉溺于可以完全认识的世界,而是不断与环境交融。他盯着Jun,对他的行为一知半解。




你看得到我,那我还作什么秀呢?Jun在他身边坐下来,学着他盘腿的样子。我们的作品。他打了个呵欠。还有三个小时就将完成了。在合作的期间,我不知道,我把你当成亲兄弟,你理解我的每一个做法,即使是错误的,荒谬的,在你畸形的理论里也只是某环节的情趣。有一次,我把你认成了我儿时的玩伴。我们常分享滑梯和秋千。但他一点也不懂我,谁能懂6岁孩子的心呢?6岁的孩子都难以预料。我对你也是这样,正如你对我正是这样,坐在房间的中央,一句话也不说。我厌烦透了,坐在这里,在这里工作,生活。无论是什么样的活动,都有它最深层的连续性。也有暗处的谋划。我厌烦的不是我看到的,也不是我想看到的,或是我对情形的推测,我厌烦的是背后的轨迹。一支偶然落在树梢上的羽毛使我欢欣,但一想到是怎样的风,怎样的环境将它送到那里,我又受着如何的指使,在某一个可能性之下看到了它,如果针对每一个偶然溯源,都能得到短期合理的解释,但是将每一个解释伸展成长线,却发现仍然是混乱,无意志的。处于一端的我,实在是受够了摆布。拿我遇见你来说吧,我决定拍这一出戏,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,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,而你已然是电视界的明星了。你参演这出戏,自然也有你的考虑。你喜欢这套剧本,对这一漫画原著颇有感情。这一切都促成了我们的相遇,顺理成章,但你为什么喜爱这样的剧本,而我又为何追求成名,却是因为我们是怎样的人,是因为先验的组合而表现的。你第一次见到我,既没有夸奖我,也没有嘲讽我,而是平和地问候我,这是打通我们互动的关键一步,一切对我的评价都偏离了中轴,你的态度使一切变得可能。我很喜欢你,可这之间发生了什么,恐怕我也不知道,你就更不能够知道了。




Jun说完了话。他的思维枯竭了。他现在脑子里想着的,也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。Shun凝视着他。Shun在剧中的角色是一个享誉的治疗师,他亲自制作了自己的蜡像,特意构建成盘腿而坐的姿态。他当这是一个恶作剧,一个隐喻。他看着Jun,Jun滔滔不绝地讲着,时而停下来,脸颊因缺氧而涨红。他很可爱,他想,也很可笑。他太可怜了。Shun伸出手去想触摸Jun的脸,他的手指尖轻触着Jun,Jun向前移动了一公分,让他能更方便地感受到自己。Shun的手悬空着,Jun慢慢地躺下来,他羞愤地打翻了Shun,外壳碰撞地面的清脆响声清晰可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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